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头像自设,来自绑画慈老师。

【巍澜】昨夜星辰恰似你

*书向巍澜

*梗源自己曾经的一段对戏,根据编造的剧情有改动。

*ooc预警

*七夕小甜饼?永远不按照节日的时间更文…

*时间线为原著后

目录

 

 

       月朗风清,星斗满天。漆黑的夜晚像是大自然浓墨重彩的一笔,席卷了整片龙城。

       高高的楼顶上伫立着一抹人影,任由夜风将他衣袍刮得猎猎作响,他自巍然不动——沈巍似乎本就适合黑夜。

       他眼尾拢成一条狭长的细线没进黑暗。刀削一般锋利的脸颊线条与柔和温润的眉眼举止相得益彰,水乳交融般生出一股极端危险却又看似平和的堪称令人赏心悦目的矛盾感。

       

       赵云澜仰躺在屋顶上,两臂作枕垫于脑后,支起左腿架着右腿,好一副慵懒闲散作派。

       他百无聊赖地转头看向一边被月光勾勒出俊美侧容的伴侣,沈巍特有的幽冷气质使他恍然觉得这人下一刻就要融进冰冷冷的月光中去。

       心口蓦然一空,却又伴着实打实的骚动——像是被羽毛尖轻飘飘扫过,异常难耐却又无着无落。直叫他觉得如不趁机挑逗一番,委实对不起他这颗饱受摧残此刻又闹起别扭的心脏。

       于是当即上下嘴皮子一碰,没头没脑地滚出一句:“沈巍,我现在看着你,有一种感觉。”

       沈巍本就赏月赏得心不在焉,魂牵梦绕了万年之久的佳人如今就在自己身侧,三魂七魄无一不被生拉硬拽得出了窍。

       赵云澜这犹抱琵琶半遮面式的撩闲,瞬间让他着了道,神思微恍地转过头去询问:“什么?”

       “……好似星河流动都具象,银河中的星点都责无旁贷得落在他的发梢,眉尾,鼻尖。”

       赵云澜倏然一脸正色,有意压下嗓音。惯有的戏谑退去,拖沓腔调收去一半,显得又沉又缓。

       听在沈巍耳朵里,只觉得珠圆玉润,大珠小珠似的字字裹着轻低笑音落进他心头这尊玉盘,捻出一阵酸软无力。

       沈巍抬手一扶镜框,手掌遮住下半张脸,无声无息地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喉咙,半晌不言。

       高悬在夜空中的牛郎星与织女星明明暗暗,隔着遥远的距离交相辉映。寂静的夜晚骤然有了声响,灵动悦耳又强劲有力,拍拍连动着心跳。

 

       早在远古时期,人们就对牛郎织女的天象有所认识,并以此杜撰出一篇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一年一度的景观于美好遐想中,又添不可相遇相守的凄苦悲凉,不知惹得天下多少情投意合却有缘无分的男男女女惺惺相惜。

       世异时移,再至汉代,七夕节又被赋予了乞巧之意。七月初七的夜晚,少女们将循岁时风俗穿上新衣,在庭院中向织女星乞求智巧。穿针引线,制作小物,摆拼瓜果。

       前前后后不知统共多少个轮回,沈巍独身一人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一生平平凡凡无朋无友,只在思念到了极致,才安排一场足以以假乱真的萍水相逢,迫切而克制地与那人对上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与之相挂钩的似乎只有亘古不变的斗转星移,他就像个与世隔绝的存在。

       时间在他的空间里流逝得缓慢至极,就如同细孔惨遭阻塞的沙漏。俨然忘却了早先七夕佳人相会的含义,被赵云澜这一嘴提起,不由得愣神。

 

        沉默在延续,就在赵云澜快怀疑自己是否说错了话,即将信口胡扯进行“深刻自我检讨”的时候,沈巍终于转过身,一动不动、眼也不眨地盯着赵云澜。

       沈巍长年活于黑暗之中,对光源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他扫向赵云澜的目光如同遇到异性磁石,在半途中硬生生地折了个弯,往赵云澜身体另一侧一瞥——是个亮屏的,界面似乎还停留在网页的手机。

        赵云澜在官场游走得多了,最擅长察言观色,其敏锐程度活像条成了精的鱼,自然没漏过沈巍眼神闪烁的一瞬。

       可是一反常态的,他这次纵使知道他这番水仙不开花、用手机查情话装蒜的事情漏了馅,也毫无羞愧之心。将手机明目张胆地摆出来,双眸精亮一脸的有恃无恐。

       反倒是沈巍被他挤眉弄眼下那纠缠不清的视线扰得有些害臊。

       脑子里萦萦绕绕全是赵云澜那句刻意捏造出深情感的情话,像个情窦初开又羞于坦白的青春期男孩,从脖子根整个红到了耳尖。

       赵云澜见他没点破,更是得寸进尺,得了便宜还卖乖地从眼角顺出一个得瑟又油滑的笑意:“沈教授感动的话,不如以身相许?”

       沈巍许是对赵云澜的流氓性子习惯了,又借着一股钻进领口的冷风清醒不少,没再给什么大反应。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弯腰在赵云澜的唇上落了个浅尝辄止的吻,随即便断了赵云澜一切不干不净的念头,温声叮嘱道:“屋顶上风大,你先回去。我晚些就来找你。”

 

       当沈巍推开自己那扇始终关着的卧室门,灯光也随之自动亮起,揭开蒙住这间房间的整张灰色面纱。

       他将这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画像和照片挨个看了一遍。从古代到民国再至现代,全部都是赵云澜,自始至终都仅是他一个人,偶尔再多只猫。

       其实沈巍知道赵云澜来过这间房间,自某一刻倏然多出的活人气息太过于明显。但既然赵云澜不问,他便也不提,连同这间屋子也“侥幸”地保留了下来。

       所谓的“时间足以抹平一切伤口”,只是一种极其敷衍又逃避现实的安慰。心口上的伤疤没有神药能够医治,只是在回顾往事的时候,这些记忆都成了没有情绪的空壳。

       尘埃落定,事成定局。与眼前相比,当初痛苦快乐与否都已然不再重要。

       年年乞与人间巧,不道人间巧已多。

       牛郎织女一年才能见一次面,远不如人间眷侣能长厢厮守。

       现今两人的合影照片在赵云澜的手机里早已数不胜数,改添一幅合像再合适不过。

       相较于冰冷机械的制造物,从双掌下诞生的作品自然会掺进更多真情实感。

 

       沈巍对于绘画的手感还没有消失,堪称信手拈来。

       画笔于纸张上纵横驰骋,笔笔勾勒点到为止,带着锋锐又利落的气势,忙碌的身影隐约可见杀伐果决的斩魂使的模样。

       一旦画至细处,他又弯俯下身,一点点精雕细琢。眉眼恢复了沈巍的温和沉稳,光线在他眼眸里簇成一点,紧紧追随着笔尖,似是把满腔情绪都蘸入墨汁融进画中。

       经用一些手段,画幅干得很快。

       初看上去,纸张上仍旧只有一个男人。

       身型修长,仰面躺在屋顶,柔软黑发凌乱地散在臂弯上,盈盈月光沿着他高挺鼻梁滑下,衬得他愈加英俊潇洒。双眸半睁,戏谑笑意透过长密的睫毛传递向画外不知道何处。

       再凑至近处观察,可见他半遮半掩的瞳仁里映着浩瀚星辰,中间虚幻的一抹人影。细致的人形轮廓及举止形态,无端让人觉得这是个端方儒雅的君子,如若画得再清晰些,说不定臂弯里还会夹着本古书。

       沈巍端详片刻,顿了一顿,又执笔蘸墨,一如最初所作的那幅画一样,在旁边写下一行小字。

 

       “本出身于大不敬之地,待那一别,万年不曾再遇星光,甚是想念。幸遇君,失而复得。巍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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